貴州阮發金:窮且益堅 不墜青雲之志

發佈日期: 2012年6月

編者按:作者三歲即逢厄運、先後父亡喪母、祖母離世,翌年更染小兒麻痹症至四肢變形,令聞者心酸,幸得伯父母收留供養,得以棲身求學。他意志堅強勤奮好學,本會將致力扶助他完成大學夢想,開展新生。

  黔北,關山重疊風景秀麗,南接貴陽北通渝地,歷史上曾是軍事重鎮,這裏有海龍囤遺址,紅軍長征歷史,只是已被歷史的車輪輾過,至今只留下磚瓦與塑像訴說著時間的飛逝,如此美麗的家鄉,有誰能相信我的背後隱藏著一個悲慘的故事:為文時、塵封了十三年的記憶突然打開,那一幕幕再刺痛了我的心,這又讓我想起了我偉大的父親,他以一位農民淳樸的性格和醫者無私的奉獻精神讓我永遠銘記,他為了一位全身長滿腫瘤,終因醫療條件的落後,醫治不及時,而為醫療事業而獻身。還記得那是1997年正月初六,在人間總有很相對的事,別家喜迎新春,我卻含淚送靈魂,父親走了,帶著想蓄一生之勢把孩子送出大山的願望,帶著對醫生這個職業無限的眷戀,離我們而去了,走得突然、惶惚。十八天后,我偉大的母親,在無法忍受失去至愛的痛,無法割捨時,操勞過度而不幸跌入火海中,燒成重傷,最後搶救無效。還記得她要上天堂的時刻,那雙深陷的眼睛,向我傳遞著她作為母親的最後關懷,我明白她是讓我要努力生存,並且帶著我年僅37天的弟弟好好活下去,最後,她伸出她那只燒得紅腫的手,指了一指,便與我陰陽兩隔,雖然我只有3歲,但從小到大我永遠記得那一刻。有時候我會一個人呆呆的沉思,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我,只是一個孩子卻要承受人間最痛、最遠、最長的生離死別。這只是上天的第一次懲罰,媽媽去世兩個多月後我九十高齡的奶奶也駕鶴西去,這種痛怎能忍受?愛在何方?何人關心我,誰在下一刻在乎我?

  父母親走後,家裏全部東西都為喪事而用完了,我的二伯父收留了我,讓我沒有淪為乞討者,我的弟弟很小時便有人來購買,血肉親情怎能分,幸虧我二伯父,才讓我兄弟完整。但是命運也許專門為弱者設置階梯,一個令我生命重危的時刻,在四歲那年,我正在山坡上與其他弟弟妹妹玩耍突然一陣軟弱,讓我再也站不起來,起初以為是身體虛弱,時間長了才知道得病了!那一刻我失望,以為命運將從此結束,可幸我的伯父以一位農民堅忍不拔的性格,用那雙久經滄桑的肩膀背著我走在泥濘路上、喧嘩的鬧市中,只為給我治病,給我生還的希望。這樣求醫問藥半年,如果我大一些,我會對二伯父說,“算了,讓我自生自滅吧”,只是我年齡太小了,不懂得恩情的真諦,來生、我要用我的真心真情去回饋那些資助我的人,特別是我二伯父。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年,最後在縣醫院確診出是小兒麻痹症,經政府的幫助,終於讓我可以重新走路,重新與別人一樣奔跑在人生理想的道路上,只是我的手和腳永遠都是彎曲,再也不能伸直了。

作者在遵義與其他兩位受助生與澳門樂善行成員見面
作者攝於家門前

  現在,家庭就靠我年老的伯父撐著,我回家儘量減輕伯父的負擔,挑水、砍柴,但怎麼也平衡不了我心靈的愧疚,每次當他那滄桑、充滿皺紋的手遞給我一個月250元的生活費時,不禁令我的眼睛含淚,但卻不能說出口,好想好想不讀書,減輕我的伯父的負擔,但是不能,因為讀書才能把路走得寬廣。終於、得到澳門樂善行的捐助,讓我不再那麼愧疚,讓我選擇了堅強地生活。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刻,是叔叔阿姨們推了我一把,否則我的雙腳就像灌了鉛水一樣不能邁向更美好的生活,在我正要選擇放棄的時候,是叔叔阿姨們給了我一顆定心丸,否則我的未來將無法原諒我曾經遺憾的選擇。大愛如山,無論多沉重我都將站起,奉獻無私,無論何時我都將努力回報,只為您的無私無償扶助。雖然我坐於大山,長於大山,但我要有大山的精神,無論風吹雨打,還是荊棘遍地,我都會奮然前進,就像鄭板橋《竹石》寫的那樣“咬定青山不放鬆,立根原地破岩中,千磨萬擊還堅韌,任你東西南北風”。我沒有什麼,僅有一顆赤誠的心,我會做一個踏實的人,新時代的我不會像王勃那樣有時運不濟、命途多舛…懷帝閽而不見的感慨,相反我更應該有“所賴君子見機,達人知命,窮且益堅,不墜青雲之志”的堅定信念、滿懷信心,我願“乘長風破萬里浪”,這一切得益於叔叔阿姨們的資助,真的,到底要用什麼語言才能表達出我感恩之心。此刻,我的心中海闊天空,因為在學校食堂,我可以做義工,一天能得到一頓午飯和早餐,再加上叔叔阿姨們的資助,我可以不再向家裏要生活費了,真的感謝各位叔叔阿姨們,這給我的伯父伯母們解決了多大難題啊!禱告、用我真心為您祈求,祝叔叔阿姨們好運長久;感謝、只為您無私的捐助,讓我在下一刻有勇氣做我自己。

澳門樂善行育才助學基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