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後看訪

甘肅 冉樹蒼

  八月七日早上七點,我在家門馬路對面等待彭師計程車時,一輛嶄新還未掛牌白色大眾小轎車鳴號,司機喊我,我上車後問沒有牌照遇著交警咋辦,他說手續已辦好有臨行證,接著對我說你去的地方昨天下午雨很大,土路恐怕不能走。同行的鄭老人答道,電話已經問了可以走。行駛路上遇到很多積水坑,水泥路進入岔道是土砂路,師傅下車查看路況說,這樣的路只能慢慢走,走了沒多幾里遇到了水坑,車子儘管摔屁股不前行,我建議下車減輕重量,師傅 說輕了更打滑,他又試行了幾下終於出了水坑。“唉,我咋不心疼呢,回去洗車還得花錢”。又走了不多遠沙土路沒了,要走純土路了,師傅停車並說,去前面看看可能不能走了。鄭老和他的學生及我前行查看,不到五十步僅兩輪之寬的土路道全是淤泥,我連呼幸虧車子沒前行,無法進退也無法掉頭,而且一面是懸崖,我深切體會到師傅不光是愛護新車更注重安全呀。

  在我十分焦急的思慮中,鄭老電話已叫兒子來接並再三要我去路旁他親戚家,礙於面情我隨他了,主人非常客氣令我們,進門驚喜的一幕直入眼簾,左邊炕上一位女人正在給老太太餵飯,我趕緊拍照,多麼美好孝順的家庭啊!85歲的鄭老還喊姐姐問長籲短,主人又是看茶又要做飯,我在感動中我也同他們一起拍了照片,心裡也蕩漾著仁者壽的波濤……

  匆匆交談後我催促去路旁等候,不一會見電動三輪車在泥濘中搖搖晃晃走來,但他很沉穩的操縱著車子機件,我問這樣路可以走嗎?我連續問有沒有危險,「這路我們每週至少要走兩次,看望老人孩子或參加醫療會議,路基路況熟悉呢,況且我爸也在車上,放心好了」, 我吩咐道「那就讓你爸做副駕駛座,我們坐車廂裡,一定要慢要安全,有問題停下步行」,臨行前我拍了路況照片,行駛中由於顛簸需要雙手緊抓欄杆無法拍照,放過了很多很好鄉間景色。在精神高度集不知不覺中到了鄭老家,太陽這時普照大地,綠樹叢中的白牆顯得格外明亮,好一派山重水複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光景。拍照之後我詢問了家境情況,兒子是幾十年的農民村醫,收入甚微且要堅守崗位,只有夜晚才能抽空幫助兒媳幹些活兒,家裡十多畝山地都種著莊稼,還養著雞豬牛,可想而知這位患有疾病婦女家裡家外何等的艱難勤勞!再看看孫女們的刻苦讀書成績,回味聽說的鄭老為人,他原是五十年代會寧二中的教師,九十年代退休,那時工資還沒漲,導致現在收入一直較少。期間,他身居要職的學生建議轉入縣城,他沒去縣城,在鄉村教壇默默耕耘到退休。一切成就這個對生活毫無怨言,對人生充滿自信的和睦家庭。 鄉下看訪,可以瞭解貧困學生家庭的真實情況,雖然會遇到困難,但收穫遠遠大於付出。

充滿淤泥的鄉間便道
女兒給92歲老母親餵飯
又窄又陡的莊間泥濘路
鄭老(左二)等與筆者的奇遇合影
重視生態建設後的農村鬱鬱蔥蔥